文/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张华 通讯员 叶秀玲图/受访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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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失去光明,您会怎样?在重庆,有这样一位母亲,她双眼失明,却撑起了“猫眼”宝宝的求生之路。鹏鹏(化名)是一名双眼恶性肿瘤患儿。四年前,家住重庆奉节的他第一次出远门,就是随失明母亲丁兰英到重庆求医。彼时的他,只有1岁零3个月。
不幸中的万幸,经过4年多的治疗,鹏鹏保住了生命,保住了一只眼球,甚至还保有一定视力,让他可以和普通孩子一样上幼儿园。
为“猫眼”宝宝保命更保光明
2019年初,邻居无意间发现鹏鹏的眼睛里有白点,母亲丁兰英起初没在意,但和家人提起,一家人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鹏鹏眼睛的异样。“晚上屋里暗,灯光照着就跟猫儿眼睛一样。”
丁兰英心情紧张,不敢耽误,当即在家人的陪同下几经辗转,慕名到重庆爱尔眼科医院(总院)找到了袁洪峰教授。经过全面的检查,鹏鹏被确诊为双眼视网膜母细胞瘤(右眼属于E期,左眼属于C期),“孩子左眼还比较早期,右眼已经很严重了。”为了保住孩子的生命和眼球,袁洪峰教授反复斟酌后,决定对鹏鹏的双眼采取系统化疗联合局部治疗的方案。
2019年7月,先后经历过五次化疗的鹏鹏,左眼瘤体已完全萎缩钙化,达到治愈标准;右眼肿瘤虽已大部分萎缩,但出现全视网膜的脱离,网膜下仍有瘤体存在。与此同时,鹏鹏的身体也明显受到化疗的影响,经常感冒发烧,而感冒时又不能化疗。
鹏鹏的右眼球是摘除还是继续进一步治疗?一时间,这个难题摆在了袁洪峰教授面前。当时,鹏鹏的右眼已完全失明。如果要继续保眼球,孩子就要去“北上广”做介入化疗,但丁兰英双眼失明、行动不便,其家庭也难以承受介入治疗的巨额费用,加之介入治疗也会有眼球萎缩、颜面部发育不全等副作用,且不一定能保住眼球。
于是,袁洪峰教授与丁兰英沟通后,最终她选择了摘除孩子右眼球的手术方式。“这样,至少能对他的生命威胁更小。”摘除右眼后,只需定期随访复查肿瘤有无复发,更欣慰的是,鹏鹏的左眼保住了,还有0.25的视力。
袁洪峰教授介绍,视网膜母细胞瘤治疗要遵循几个原则:第一保生命,第二保眼球,第三保视力,此外还要结合患者父母意愿及家庭条件,制定一个综合的个性化治疗方案。“不能为了保眼球而保眼球,在治疗方案的选择上,还要关注患儿及父母的生活质量。”
曲折求医路,母子共用一只眼
生活的磨砺让丁兰英变得更加坚毅,她不仅学会了靠触觉和嗅觉做饭、洗衣,照料鹏鹏生活,甚至到重庆盲人按摩店当学徒、学手艺。为了挽救鹏鹏的生命和眼睛,丁兰英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。
鹏鹏家住在离重庆主城400多公里的奉节农村,每次求医丁兰英要带着鹏鹏从深山到县城,换乘多次交通,奔波六七个小时才能到医院,这条路对常人尚不容易,而四年来失明母亲丁兰英带着鹏鹏已走过了无数次。
“她因为看不见,每次复查只能请人陪同,但孩子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。”在医院,鹏鹏成了失明母亲丁兰英的“眼睛”,不管去哪里,幼小的他都会牵着妈妈的手,带着妈妈去诊室、去检查室,而丁兰英总会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。就这样,丁兰英牢牢牵住鹏鹏的手,带他看病;鹏鹏也紧紧拉住妈妈的手,给她带路。母子彼此照顾。
鹏鹏的右眼摘除后,为避免给孩子今后的生活带来更大的影响,安装义眼成了“必选项”,其有利于恢复外观容貌,维持眼眶的正常发育。基于此,2022年11月,鹏鹏的5岁生日刚过不久,丁兰英再次带他来找袁洪峰教授。对此,袁洪峰教授团队联系了湖南爱眼公益基金会,为鹏鹏申请了公益援助,并于2023年1月定制并安装了义眼片。
据了解,视网膜母细胞瘤是儿童最常见的眼内恶性肿瘤。袁洪峰教授团队从2008年起就开展视网膜母细胞瘤个体化综合治疗,至今已治疗200多位眼癌患儿,在以“保留眼球”乃至“保留视功能”为目标的个体化综合治疗中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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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 | 羊城晚报·羊城派责编 | 秦小杰校对 | 潘丽玲